作者: 郭毅 于翠玲，本文经授权后转载。摘要:“前言融合”是从外洋引入中国的一个内在富厚的观点。因研究视角差别，外洋学者也存有争议，有须要对近年来的研究结果作更多先容，并在更为开阔的视野中考察传统出书业生长所面临的现实问题。

关键词:前言融合;大媒体;出书业“前言融合”不仅是从外洋引入中国的一个观点，而且是中国现在多种前言生长历程中所要应对的现实问题。因而，有须要进一步参考外洋文献，梳理这一观点的内在，探讨其所涉及的相关问题。由于新前言是相对传统前言而言的，新前言对传统的印刷出书业发生了直接影响，从更开阔的视野来考察出书业的生长境况，也是有意义的。

一、外洋“前言融合”观点的引入在20世纪末盘算机信息革命到来之前，差别前言之间界线明晰，对于前言技术的研究也被限定在差别的学科领域之内。“前言融合”的提出为前言生长提供了历史机缘，差别前言技术相互联合，连同工业制度结构、社会文化尺度配合塑造着融合媒体。在外洋研究文献中，“前言融合(media convergence)”一词也被表述为“融合(convergence)”。

一般认为，“融合”的观点最早是由美国麻省理工学院的依梯尔·索勒·普尔于1983年提出的，其寄义为“种种前言出现出多功效一体化的趋势”。普尔在《自由的技术》一书中指出:“一个既定的物理网络能够提供任何种别的前言设备，反过来，一个曾被限制于一种技术的前言设备现在能够被传送到任何物理上疏散的网络上。”从上世纪90年月末开始，一些涉及前言融合基本观点的西方著作被译介到我国，例如，托马斯·鲍德温等合著的《大汇流--整合前言信息与流传》明确指出:之前各自为政的电信、有线电视广播和盘算机工业将汇流到一起，发生整合宽带系统(broadband communication system)。

罗杰·菲德勒《前言形态变化--认识新前言》一书提出:广播和动画业、电脑业、印刷和出书业三个领域将会逐步趋于融合。书中不仅较早地先容了1978年尼葛洛庞帝的三圆环聚合示意图，而且针对其时学界对前言融合的几种误解举行指正。凯文·尼曼的《大媒体潮》提出“大媒体”(megamedia)的观点，认为传媒业、电信业、信息业都将统合到一种新的工业之下，即“大媒体业”。

约瑟夫·斯特劳巴哈等合著的《今日前言:信息时代的流传前言》一书第一章“变化中的前言情况”也探讨了前言融合及其对人们生活发生的影响。从我国现在已出书的有关前言融合的著作、课本及学术论文的文献引用情况来看，这几本外洋新媒体偏向的著作虽然不是系统探讨前言融合的结果，却对我国前言研究者思考前言融合相关议题具有一定的启发意义，也奠基了我国早期前言融合研究的理论基础。

海内学者一般认为，“前言融合”作为一种正式的学理性观点最早是由蔡雯于2004年在美国举行富布莱特项目研究时引入海内的。其实1999年崔保国在《技术创新与前言厘革》(《今世流传》1999年第6期)一文中已经引介了西方“前言融合”的观点。

但蔡雯的文章被引用频次较高，而且比力明确地指出，“前言融合是指在以数字技术、网络技术和电子通讯技术为焦点的科学技术的推动下，组成大媒体业的各工业组织在经济利益和社会需求的驱动下通过互助、并购和整合等手段，实现差别前言形态的内容融合、流传渠道融合和前言终端融合的历程”。此外，宋昭勋的《新闻流传学中Convergence一词溯源及内在》以及孟建的《前言融合:粘聚并造就新型的前言化社会》，也是我国较早研究前言融合问题的代表性结果。然而，海内学者在引述“前言融合”观点时，直接参考英文资料还不够充实。例如，《前言大融合:数字新媒体时代下的前言融合论》一书被学者认为是“我国流传学术界探讨前言融合理论的最重要的结果”，但其参考文献大多来自已有的中译本。

实际上，外洋有关前言融合的研究资料是相当富厚的，涉及许多理论资源和现实问题，值得引入并加以梳理:对前言融合观点的掌握为何难以统一，有关前言融合与前言分化的争议，前言融合的最大受益者到底是谁，前言融合与出书业的关系，这些问题在我国虽有涉及，但有待深入探讨。因而，有须要继续引介外洋相关研究结果，为中国现在前言融合的现实生长提供有益的参考。

二、外洋有关前言融合的几个问题本文仅针对现在海内研究引述外洋资料的情况，进一步梳理外洋特别是西欧有关前言融合的研究文献(大多没有翻译为中文)，归纳其中涉及的几个值得关注的问题。1对前言融合观点的认识为什么存在差异挪威奥斯陆大学的前言研究学者埃斯彭·伊特瑞伯格(Espen Ytreberg)指出:“前言融合是迄今为止最难掌握的观点之一”。

甚至早在1995年就有学者指出“前言融合是一个危险的词语”，因为它有太多差别层面的意义。为什么对这一观点的掌握会存在差异呢?其原因有:“前言融合”自己是一个历时性的观点。

对这一观点的认识和掌握，首先是基于前言自身的生长与实践历程。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迈克尔·卡茨教授在1997年揭晓的《先容:融合、规制和竞争》一文中先容了20世纪90年月初期以来人们对于前言融合的三种认识:“对于一些人来说，前言融合是一个局限于电信领域的现象。

对于另一些人来说，前言融合是一个电信业和盘算机工业合并的历程。此外另有一种看法，认为前言融合包罗工业的结构性整合”。

英国的西蒙·穆雷(Simone Murray)博士也指出，20世纪90年月，前言融合履历了三次浪潮。第一次浪潮是通过对主流媒体的直吸收购与大规模吞并实现的跨媒体所有权的团体化。这一浪潮并没有对政治经济方面造成基础性挑战。

第二海浪潮是关于前言的数字化革新，这从基础上挑战了传媒业，受到了传统政治经济学的青睐，同时也对文化研究发生了影响。第三海浪潮是“内容流(content streaming)”。

作者指出，“在传媒业中用‘内容流’来形貌一个平台向另一个平台的内容迁移，即通过互联网实现音频或视频内容的通报”。可见在纵向的时间维度上，在前言融合基本思想保持稳定的前提下，学者们对于前言融合的掌握是有差异的。

正如有学者指出的那样，“前言融合更像是在形貌我们已经看到的，而不是我们将会见到的”。这提示我国研究者从学理和实践的双重维度掌握“前言融合”观点。同时在切入对前言融合的考察时，应当注意将其置于纵向的维度，而不是伶仃地看待。研究视角有差别。

外洋前言融合研究主要有三种视角:前言史的视角、文化研究的视角、政治经济学的视角。前言史的视角以詹妮特和萨宾(Janet Staiger and Sabine Hake)为代表，认为“前言融合是传统媒体(如印刷前言、电视、广播和影戏)与新技术(如有线电视、互联网和数据广播)的联合”。

这种看法认为前言融互助为一种历史传统甚至可以追溯到19世纪，这也为前言融合研究提供了一种纵向考察的方法。文化研究视角的主要代表者是亨利·詹金斯，其关于前言融合与融合文化的论著在西方社会具有深刻影响。依照文化研究的视角，詹金斯指出“‘前言融合’一词涉及技术、工业、文化和社会变迁等方面”;而“前言融合意味着一种文化转换(culture shift)，正如消费者被勉励不停掘客新的信息，进而把疏散的前言内容合二为一”。

“前言融合”分为两种先后泛起的范式:数字革命范式(digital revolution paradigm)和新兴融合范式(emerging convergence paradigm)。“数字革命范式”以尼葛洛庞帝的《数字化生存》为代表，其强调“新前言取代旧前言”，而“新兴融合范式”则强调新前言与旧前言的互动。

詹金斯指出，“前言融合并不完全取决于前言终端，而是在更多时候发生于个体消费者的头脑之中，而且通过相互间的社会来往而实现”。他援引了法国前言学者皮埃尔·列维(Pierre Levy)早年提出的“团体智慧”(collective intelligence)的观点，指出，“没有人是全知全能的，但我们中的每一小我私家都知道一些事情，因此我们可以把我们每小我私家所知的工具汇聚到一起，从而提高小我私家的技术。”他认为，在前言融合的文化语境下，混杂着公共文化元素的团体智慧足以改变宗教、教育、执法、政治、广告甚至军事行动的方式。前言融合也出现了前言权力的重构和前言审美与前言经济的重塑，“最终，我们的前言未来将依赖于商业媒体和团体智慧之间的斡旋与征战”。

詹金斯还预见到，“前言融合所处的数字文艺再起(digital renaissance)将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而一个新的文化秩序也将在这个时代泛起”。政治经济学的研究视角以蒂姆·德维尔(Tim Dwyer)和克劳斯·詹森(Klaus Jensen)为代表。德维尔指出:“前言融合是一个历程。

新技术被容纳进现有前言和公共流传文化工业之中”。基于政治经济学的研究态度，他的《前言融合》一书将前言融合详细分为工业融合、技术融合与羁系融合。但在德维尔的论著中仍然存在理论和实证支撑的鸿沟。詹森的《前言融合:网络、公共和人际流传的三个维度》一书也被认为是从政治经济学视角研究前言融合的代表作。

詹森论述了所谓“前言融合的三个维度”的关系:第一个维度是通过身体实现的人际流传，第二个维度是模拟公共流传，第三个维度是数字化流传。第三部门则包罗对理论与实践、现代语境与后现代语境之间关系和方法论的思考。

但有学者认为，“詹森只是用前言融合去形貌了一个一般的流传现象”。值得一提的是，现在海内已有个体学者注意到对前言融合举行文化研究视角的考察。2011年出书的陈伟军《前言融合与话语越界--传媒文化的多维阐释和散点透视》一书，从文化研究的视角出发，指出“作为一种全新实践和话语重组，前言及其相关要素的会聚与整合，其影响不仅在技术层面，它还会对我们时代的文化生态和思想框架造成庞大打击”;对于前言融合的探讨很难用一种大一统的理论举行阐释，因此需要从哲学思路、文化研究思路、多媒体艺术思路、社会学思路等多维度考察前言融合。

2“前言融合”是否只是一种“假说”在我国，一般认为传媒生长的未来趋势是前言融合，但近年来有学者认为传媒的未来生长不是融合，而是分化;由此引出了有关“前言融合”与“反前言融合”的争论。也有学者质疑关于前言融合的种种论断只是一种“假说”。在外洋，确实有不少学者品评前言融合这种说法太过迷糊和泛化甚至沦为商业炒作的工具。一些学者也注意到了前言融合实践历程中的负效应。

南太平洋大学新闻系主任马可·艾智(Marc Edge)在《瓦解之后融合:加拿大的‘灾难性’案例》中指出，“前言融互助为一种商业战略于20世纪90年月受到接待。盘算机工业革命使得报刊业于20世纪70年月发生转变。前言主发现通过跨媒体的信息内容共享可以赢利颇丰。

然而由于信息技术工业的股市泡沫，2000年1月美国在线公司与时代华纳的合并却造就了商业史上最具灾难性的合并案例，前言融合的提法随之一下子跌落谷底。”有人开始怀疑“前言融合不外是个宣传出来的错觉而已”。有的学者怀疑前言融合是否是一种可行的商业模式。

从商业模式角度去看，“前言融合有赖于一些理念，如协同效应的缔造、工业界限的消解、市场的叠加与整合”。多伊尔(Doyle G.)早在1999年就通过对英国报刊和电视谋划者的访谈发现他们对于前言融合是否真的能发挥节约成本的协同效应表现强烈质疑。

她指出，不少媒体高管认为前言融合并不能带来太多经济效益，其唯一的益处不外是带来跨媒体内容的增加和企业规模的扩大。加拿大学者也通过相同的方法得出类似的结论，并表现对于过分增长的传媒团体的担忧。前言融合所带来的股市欠债，使得一些新的前言团体不堪重压。

一些所谓“前言融合之王”，只能通过政府气力来还清因前言融合而欠下的债务。而对于出书企业而言，前言融合也带来了某些毛病。

“免费在线出书物为前言主制造了贫苦，因为免费在线出书物对其原有的前言产物的销售发生了负面影响”。这些代表性叙述虽然不能证明前言融合是个伪命题，但至少它提醒我国研究者对前言融合的现实保持岑寂客观的态度，并注意前言融合历程中发生的负效应。3前言融合的受益者是谁在前言融合历程中，民众究竟置于利益天平的哪一端?或者说，谁是前言融合最大受益者?这一议题经常被我国研究者所忽视，现在我国已有的研究险些找不到相关叙述，而这一议题却获得外洋学者的关注。

美国印第安纳大学的艾格尔·黄(Edgar Huang)和南弗罗里达大学的卡伦·戴文森(Karen Davison)等人认为，“现在为止，大部门关于前言融合的讨论都只聚焦于其商业价值”，因而学者认为，前言融合对于前言主来说十分有益，但对普通公共来说，只能意味着真相和公民意见的削弱。美国一项针对传媒学界和业界人士的观察显示，有70%的受访者认为前言融合的受益者是前言并购者。有学者则撰文指出，“前言融合的了局可能是好的，对于传媒公司来说可能了局更好。

可是恐怕它也可能变得更糟糕，对于新闻业来说了局可能更糟”。这些外洋研究讲明前言融合的最大受益者可能并非普通公共。这提示我国学者在考察前言融合商业效益的同时，还要从更广泛的视野对前言融合现象举行反思，相识前言融合对普通公共究竟有什么实际意义。

三、前言融合视角下的出书业生长海内外学者谈及前言融适时，更多地聚焦于电信业、盘算机工业与广播电视业的融合，但从学理与实践两个层面来看，前言融合都已经涉及出书业的生长问题。早在1978年，尼葛洛庞帝就已经通过一个图例演示了三个相互交织的圆环的聚合历程，这被认为是前言融合的雏形。在这个聚合模型中，三个圆环划分代表了“盘算机工业”、“出书印刷工业”和“广播影戏工业”。

这个聚合模型提出的意义在于把“差别工业即将和正在趋于融合这一远见卓识第一次通过著名图例演示出来，获得商界首脑”的青睐。这一模型也讲明前言融合在最初阶段就与印刷出书业密切相关。20世纪80年月，有外洋出书学文献论述前言融合对于出书业的影响。艾瑞斯(Eres)在1983年揭晓的《信息技术:职位、趋势和内在》的第一部门就指出:“电信、数据处置惩罚、广播电视、出书，这几个曾经可以轻易地加以区分的工业不再相互伶仃。

”而早期学者们认为电子出书就是出书业在前言融适时代的一种体现形式。围绕前言融合和数字出书，泛起了一些具有代表性的出书学研究文献。

例如，帕特里克·吉宾斯(Patrick Gibbins)的《电子出书:多学科的未来前言融合》对电子出书举行了较为细致的探讨。他指出:“信息产物能够到达印刷产物的市场接受水平，信息产物和服务能够满足公共消费市场的信息需求时，我们才真正可以说我们处在电子出书的商业模式之中”。英国贝德福德大学艾利克斯·威登(Alexis Weedon)教授于1996年在《融合》(Convergence)杂志揭晓(《图书商业与网络出书:一种英国视角》一文，凭据英国出书业的实践履历，先容了网络出书时代的图书生意业务方式。他认为，现在图书的分销渠道已经凭据互联网的生长举行了相应的调适，而基于互联网的书籍分销渠道也正在改变出书业的结构。

因此“出书商必须要在传媒业技术的宽泛谱系之下重新界说自身的角色”，而且应当从报纸、盘算机软件和广播电视的商业实践履历中寻求网上图书商业的新思路。美国北德克萨斯大莱恩·库克(Lynne Cooke)的《印刷前言、电视、互联网的视觉融合》从40年来知名报纸、有线电视新闻节目、新闻网站选取了广泛的研究样本，指出印刷出书前言、电视和互联网正趋于视觉融合。挪威奥斯陆大学的黑尔戈(Helge Rnning)与托里(Tore Slaatta)两位教授认为“图书是最古老的公共流传前言，而且是第一个取得国际化生长的文化工业，因此在数字化配景之下前言研究者应当回归对于图书的研究”。他们的《营销员、出书商、编辑--国际出书业趋势》一文关注的就是前言融适时代国际出书业的经济和市场生长趋势。

值得关注的是，前言情况学派的论著从人文视角探讨了新前言对印刷文化的影响，强调印刷文化的价值。梅罗维茨在《消失的地域:电子前言对社会行为的影响》一书中使用“前言矩阵”一词，实际上也就是在谈前言融合问题:“前言在所谓的前言矩阵中相互作用，它是配合存在的前言相互连结的网络。

差别类型的前言经常是高度地内部相关”。例如，“许多出书商使用盘算机排版，而大多数的电视节目是凭据印刷的剧本”。因此，“我们可以探讨当一种特定的新前言或者一种新的通用类型的前言引进之后，前言矩阵以及它对社会行为影响变化的方式”;而“电子前言一加入到流传家族中，就改变了早期前言之间的关系并改变了信息流的模式”。这启示我们将印刷前言的变化及其影响置于“前言矩阵”中加以考察。

此外，前言融合也拓展了数字出书物的规模。英国斯旺西都会大学的贝瑞·伊普(Barry Ip)博士的《游戏工业中的技术、内容和市场融合》指出，现在有关盘算机与视频游戏业融合的学术性研究十分匮乏。因此他从技术、内容和市场三个方面探讨游戏数字出书工业的前言融合趋势。

本文来源：开云娱乐平台-www.gzyean.com